【心剑/剑心】成熟的大侠要学着自己买外观
第五集观感。激情meeee鱼，半殖民地半封建语法，动画游戏正史野史时间线一锅乱炖。
1.
烟花三月，西辞扬州。
是开元二十七年，藏剑山庄名剑大会前夕，断桥上人流如织。
正是余杭春日最好的天气，偌大个西子湖面长烟一空，碧波千里。你啃着个热腾腾的烧饼，扶靠栏杆隔湖远眺，能望见远处山庄廊桥缦回，楼阁参差。
你遥想当年辞别师门，风雨江湖路起淮南道，辗转漂泊已有十载。如今又回到下山后第一站，人生也便似这般兜兜转转。
扬刀灭，名剑兴，三教九流汇于钱塘，十年一度的大会盛况空前。然破立令、枫华乱，天下武林风云再起。你本打算混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，在山庄随意寻得一隅安顿行囊、暂且休憩，可如今藏剑子弟往来巡逻，各自执剑戒备、形容严肃。不论名门正派还是零散游侠，皆需出示文牒、验明身份，不得于山庄内部随意走动，氛围不复当年松散。
好在你纵横江湖几经历练，檐上君子的把戏也自是驾轻就熟，翻墙入院，杳然无痕，不惊动一片树叶落下的轨迹。
旧地重游，你不自觉走的是当年山庄护院带领参观游览的路线，游人摩肩擦踵之盛况尚且历历，却惊觉沿途人迹渐而稀疏。穿门过墙，昔日小院竟已荒废数载，院落内叶落无径，廊桥栏杆皆于丛生杂草掩映之下，曾与人煮茶对饮的石几尘灰积攒，皆难觅旧日痕迹。
唯有院落正中一棵多人合抱大树。你立于树下怅然仰望，一树繁花恣意生长。
却听得一男声朗朗自院落墙外传来。
“自上次大会一别，已过十载，沈兄别来无恙？”
你竟不察其人何时接近。讶然转身，但见故人步伐从容，抱剑而来。
你端详来人。只觉体内五脏六腑顷刻间被搅合一团，呼吸都要为之停滞：
“隐元会所言非虚，你……”
他停下脚步，面孔转向你的方向。双目犹自闭盍，冲你悠然一笑：
“什么？”
你立于满树繁花之下，落英缤纷；而他三千白发。
春风桃李，江湖夜雨。十年故人重相逢，已皆如霜雪满肩头。
2.
绿蚁新醅酒，红泥小火炉。
你们于水榭旁相坐对饮。
你无数次设想过，与他再见时要说些什么。
这一路，
你曾见炎凉世态百种苦，也曾见国仇家恨难平意。
有人因你得生，有人为你而死。
这十年，
你曾有亲朋满座齐欢聚，也曾有挚友两三共赴难。
奈何世味薄似纱，聚散匆匆苦。
某日行路至深夜，寄山野破庙避雨，鸦躁狼嚎，不敢成寐。你独坐于门槛之上，数阶前点滴至天明。
忽心有所感：
江湖路远，路在脚下，何处无路，何处不江湖？
武林路险，最险人心，侠之大者，何谓初心不负？
不过是大梦一场，天道无常。
于是你只与他说秦岭云横、蜀道天险，说南疆十万大山茫茫、岭外商客如云不似蛮荒；还有那东都北邙如血残阳、那长安酒肆胡姬身段柔软，眼睛和猫儿一样。
3.
酒过三巡，胸胆开张。
你言说某日行至成都盘缠落水，恰有那侠女于擂台之上比武招亲。若想抱得美人归，须得过五关斩六将；可但凡一局得胜，便有城内酒家酒菜招待。
你又言及当时内心绝无他想，不过腹中饥肠正辘辘，窃喜此番美餐得来全不费功夫。当即便纵身跃上擂台，却听闻人群之中传来一声高呼——
“啊！”你亦高呼。
原来你兴之所至，手舞足蹈，不成想没抓牢手中杯盏，便眼睁睁见那通透的白瓷小杯自你手中滑落。
只听得“铛”一声轻响。
白瓷小杯被稳托于长剑前端，免于四分五裂的命运。甚至当中酒水，亦未有一滴洒落。
“当心。”
他将剑尖递至你眼前。
你笑吟吟将酒杯从剑鞘上拿下。
“五百两？”
他摇头。
“这对杯，十年前是五百两，如今市值少说也该八百两。可惜当年你为试探我故意将其中之一砸碎……”
你笑容凝滞，眨巴两下眼睛。思及十年前来此，这山庄上下老小雁过拔毛的风格，心中顿生不祥之预感：
都说天下黄鸡一般奸，最大这只又怎能免俗？莫非不是不报，时候未到——
他却仿佛未察你心思百转千回，只悠悠然继续道：
“……余下那只便已值三千两纹银。你可知为何？”
你叹口气，心底最深的疑问，终于不再避而不谈。
“叶兄，我听闻你……”
他睁开眼睛。
你看着他，他看着你。
可他又不像在看你——那对眼睛果真不复你初见他那般明锐，像是蒙了一层雾气，幽幽然不见底。
你无言半晌，颓然坐回椅子上。他的神色却依旧淡然如往常。
“朝闻道夕死可矣。叶某有幸，一双眼睛的代价，何足挂齿。”
你低头看杯盏中光影并浮沫摇曳，心知即使这般寻常可爱的情境，此人也再无缘得见。讷讷道：“叶兄曾与我说，路走得越远的时候，就越难做回自己。”
他却平静地喝一口酒，神色未变分毫：“总不能时时得贵人相助。护山庄一世安宁，又何尝不是我本心？”
“况且，我虽目不能视，心里却更加清明，也知道，”他又笑，“——你这身，确是有几分名扬天下的样子了。”
完
评论(1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