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山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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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(哨向)】我末席向导今天就要上了你个首席哨兵-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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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门的后面有什么(1)

 
失重感逐渐减弱,电梯到底时震了一下。震动非常微小,常人几乎感觉不到,但是对备战状态的哨兵来说已经足够鲜明。
黑瞎子看着面前那扇密封性很好的门。
有人给了他一个临时通行的权限,让他在某个时刻带着某件东西到某个地点来。其实他也不太能肯定门后面有什么等着他,可能是一群人在吃炸鸡喝可乐开party,也可能会是几把黑洞洞的MP5冲锋枪。
他想了想,象征性往电梯边上挪了挪,没把嘴里嚼了一半的口香糖吐出来。
 
厚重的门板慢慢往两边滑去,缝隙里先涌进来的是一股熟悉的向导素的味道。然后向他扑来的是血腥味,争先恐后开始刺激他的嗅觉中枢,空气都似乎因此变得厚重而粘稠。
血,有很多血。电梯门完全打开了。他看清了房间的全貌。大约有三层楼高的空旷房间,对面是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大门。房间中央有一个很娇小的身影,躺在血泊之中。与那个人影隔了五六步,还倒着另一个,瘦高个儿,手脚摊开呈“大”字仰面躺着,眼睛紧闭,身上也是血迹斑驳。
黑瞎子站在电梯里,认真感知了一会两人的生命体征。
“啪。”泡泡破了。
他叹了口气,把鼻子上的口香糖舔下来,一边走出电梯。
“我说你上哪儿找的这么多精神频率一模一样的替身……喂,你们同归于尽了?”
听到是他的声音,吴邪浑身紧绷的肌肉明显放松下来,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,声音有气无力:“……并没有。”
 
黑瞎子笑了一声,绕过血泊往吴邪方向走去。吴邪受伤了,可能是从衣服上撕的布条临时处理的伤口,腹部晕开一大块血迹。黑瞎子伸手去摸自己的背包:“我带了急救包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着,突然就毫无征兆地一抬脚,往侧边的空地上狠狠踩下去。他踩了个空,但是从他脚落点不远处,倏地凭空翻起一个人影;而原本门户大开地躺在他面前的吴邪已经消失了。
黑瞎子吹了个口哨:“不错不错,反应很快,要不是——”他说着脖子一缩,腰往侧边拧了九十度,双臂交叉往面前一格,“——要不是我这眼睛不太行,就真被你骗过去了。”
那个凭空跃起的人影也消失了,吴邪站在他另一侧,收回打在黑瞎子小臂上的拳头,默默看着他:“还以为我今天可以出师了。”
这一拳头原本明显是奔侧脸去的,力道不小,至少是友情破颜拳级别的。黑瞎子挡了一下,觉得手臂有点麻,他也不生气,揉了揉小臂,反倒笑起来:“可以啊,你小子——”
话没说完,就看吴邪晃了晃,整个人突然轰地一下直接就栽倒下去。
“我靠,”黑瞎子下意识往后一跳躲开,“我都还没出手——你演技这么浮夸观众闹退票怎么办!”

吴邪没有回话,倒在地上后立刻蜷缩了起来,双手抱着脑袋,如同癫痫发作,整个人都在抽搐。这个发抖的频率不可能是装出来的。黑瞎子立刻收起笑意,上前一步,伸手去拉吴邪的胳膊。吴邪抱头抱得很紧,能感到他手臂上肌肉的痉挛,一拉之下居然没拉开。他只好翻乌龟一样把吴邪整个人拨过来,就看到吴邪眼球向上翻起,眼眶里一半都是眼白;嘴唇发紫,牙齿格格格地来回碰撞,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濒死野兽低吼的声音。
和吴邪那双毫无焦点的眼睛对上的刹那,黑瞎子就有了自己的精神屏障咯吱一下出现了一道裂缝的错觉,难以想象在精神禁制屏障的压制下还会受到这么强烈的精神力冲击。他骂了一声,心说这高级向导犯起病来真的遭不住,从背包的急救箱里抽出一管针剂,一脚把吴邪踢得背过去,直接把针头插进他的脖子,推到底。
药效立竿见影,针头拔出来不久吴邪的颤抖就慢慢平息下来,但还维持着蜷缩的姿势,边喘边咳,好一会才舒展开四肢,自顾自爬起来走到后面一张沙发后面拎出一瓶可乐,一屁股坐进沙发里,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小半瓶,脸色才好看一些。
然后吴邪才抬头看看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的黑瞎子。黑瞎子也看着他,他发现吴邪从刚才偷袭的失手,到犯病恢复之后,都完全没有再出现以前跟着他特训时候经常出现的、犯错之后心虚或者庆幸的小动作。他的眼神与上一次见到时候又不一样了。很冷静,冷静得让人有点毛骨悚然。
吴邪抬手摸了摸脖子:“你给我打的什么?”
“镇静剂。”黑瞎子道,“你这个样子多久了?”
“第二次,上一次是两个月前,大概半分钟,过了一会就好了。其实我那次就想和你说的——这是精神游离症?”
“有点像,但肯定不是。精神游离症都是刚觉醒不久或者精神力弱的小向导,不能适应控制自己脑子的那种感觉。”黑瞎子转头看看身后那个躺着的哨兵,“你刚才是不是读了她的记忆?……那就对了,你是精神负荷过重。换成别人这时候不是晕过去就是变傻子了,但你的熔断体没了,”他做了个手势,“所以你没法切断和精神图景的联结。”
他看着面上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的吴邪,叹了口气:“说直接点吧,小三爷,你要到极限了。我的建议是,你近期最好不要再读取记忆,或者使用这种吞噬别人精神图景的战斗方式了。”
吴邪又喝了口可乐:“如果我继续使用会怎么样?”
黑瞎子想了想:“第一,你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高,持续时间会越来越长。镇静剂暂时是有效的,但是用多了有什么后果你自己也清楚。
“第二,发作的时候你很难控制自己,如果身边是对你没有防备的人,精神屏障可能被震碎,普通人的话直接就变植物人了;如果身边是对你不怀好意的,那危险的就变成你自己,精神防御比较强的人很轻易就能对你造成伤害,就像我刚才给你打针你完全不能反抗一样,你——”
吴邪打断他:“简单说,现在开始我必须减少读取记忆的次数,并且限制使用的场合和环境,是这样吗?”
黑瞎子摊手:“你可以这样理解。但是我还没说完,再进一步发展下去,会发生什么我不敢保证。你的耐受力很强,但不是说你肯定不会变成傻子,也许你最后会疯掉、傻掉、甚至死掉,说不准的。”
吴邪看着他,终于笑了:“你个庸医,当初给我动手术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黑瞎子也笑起来:“总要有一个观察研究得出结论的过程吧,我难道没告诉你你是我的第一例临床试验对象?”他俯身从医疗包里捡起止血喷剂和绷带给吴邪扔过去,“你还记得上次你从巴丹吉林回来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吗?”
“记得。”吴邪脱下上衣,止血喷剂对准腹部的伤口来了几下。喷剂里过氧化氢对伤口的刺激感很强,但他眼睛都没眨一下,“你说人家一流的哨兵胚子,会走路的时候就开始学习怎么杀人,凭什么随随便便栽在我一个当了二十多年大少爷的家伙手里?”
“就是这样了,小三爷。”黑瞎子点点头,“你看了这么多人一生的悲欢离合,总该明白变强大是要付出代价的,对不对?”
“是啊,出来混总是要还的。”吴邪扯断身上的绷带。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我自己有分寸,你别和胖子小花秀秀他们说。”
 
黑瞎子歪了歪嘴角,有些不置可否。吴邪的表情还是非常冷静,冷静得他甚至能从他脸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。一个人以这样的表情说出“我自己有分寸”似乎是非常让人安心的事情。但是这里面其实有一个问题:一个真正能让人安心的人,本身就是不会说出“我自己有分寸”这样的话来的。
可这个话题到这儿再说下去未免自讨没趣,黑瞎子摇摇头,转身把注意力投向另一个在他进来前就断了气的哨兵身上。走几步,尽量避开地上的血,蹲下来仔细看了看。心口一刀,颈动脉一刀,血都快流干了,不禁啧啧叹道:
“居然是个女孩子,吴老板辣手摧花啊!还有你这活也做得太不干净,到处都是血,这怎么收拾?”
吴邪也走到了他边上,沉默了很一会,突然道:“她想杀我,所以我杀了她。但其实我本来可以不杀她的——”
这话接得有点牛头不对马嘴。黑瞎子转头看着吴邪。他意识到刚才那段不过是一个插曲,吴邪本来就有其他的话打算对他说。
从理论上说,吴邪是他的雇主之一;心照不宣点,能算是为数不多的朋友。不过吴邪对待他和对待解雨臣以及王胖子又是不太一样的——就像学生愿意对老师承认不足,病人愿意对医生吐露隐私,这几年吴邪的话越来越少了,但是在他面前,似乎还会愿意多说一些。
“……就像我刚才说的,我读了她的记忆。情况比我想得要好很多。你明天去一趟京畿吧,我们可以开始下一步了。”
话头的转移非常生硬。很明显在刚才短短几秒内吴邪改变了向医生或者老师倾诉的主意,并且懒得掩饰这一点。但黑瞎子觉得自己多少猜到了被吴邪咽下去的话的内容。他知趣地叹了口气:“我也有些好奇,那就透露一下你看到了什么,总可以吧?”
“嗯,简单来说,她比我想象中要——”吴邪斟酌了一下,“——普通。很出人意料,她其实有非常强烈的私欲,以及求生的欲望,也许她自己都没有真正意识到……而我却杀了她。”吴邪叹了口气,“严密组织的倒塌都是内部开始的。只能怪这个时代,太美好了。”
黑瞎子默然。这个世界上,能真正理解吴邪这句感触的人并不多,而现在这个房间里的两人,都能算一个。
“但我还是觉得,你杀了她,没什么错。留她一条命,她的下场只会更加悲惨。”他安慰性地拍拍吴邪的肩,“这个世界上,活着和死了没差别的,多的是。”
显然听出了他所指,吴邪一把拍开他的手,冷冷道:“没死就有希望。”
“是啊,”黑瞎子重新搭上他的肩,对他笑笑,“你还能这么想就好。”
tbc




比较成熟又欢脱的角色实在驾驭不来,希望这版黑眼镜不要太奇怪【掩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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